让我降落

我们•第五曲


*“我怎么敢想,我不敢想啊,南南。”




*ooc

*mbq的名字是将错就错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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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(补一个上一曲的小番外)

*可翻合集食用

 

要登机了。

“还不走吗?”方灿向登机口越来越短的队伍怒了努嘴,再看向周震南。

周震南遥遥地用眼神瞟着机场入口,恍了恍神,半晌之后抿抿嘴说:“哥,姚琛…“ 话还没落就自嘲着解释:“算了”,随即扬起头来,朝方灿笑了笑,拖着行李箱往登机口处走。

 

在把票递给检票员的时候,周震南回了头,“哥,告诉姚琛,你放心。”他笑得很是灿烂,背着阳光,将整个人的轮廓都勾勒出来。也没等方灿作什么反应,他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
 

方灿看着周震南越来越小的背影的脚步越走越慢,最后突兀地停在通道中间垂着头,手抬起来胡乱地揉着脸。


方灿叹了口气,究竟是谁更伤心,在这一刻他这个旁观者竟然也没办法断定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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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正文)



周震南第一次在舞台上唱完这首歌,深深地朝台下尖叫着像潮水一样的观众鞠了个躬。

 

他感觉自己头疼欲裂,每次练习这歌都要用百分百的情感,对他来说是在太难了。就像是要反反复复亲自揭开始终没能结痂的伤疤,让疼痛不停地翻涌,及时保持新鲜,让记忆再次形成生动逼人的画面。

 

但记忆也是会骗人的。后来周震南无论再怎么回想,他也记不清那天告诉在他告诉姚琛自己要回国之后,两人究竟是怎样分别的。也许是因为太过于平静,过于寻常,也许是因为他其实根本就不想去想分别的事。

 

 

“马伯谦,给我靠靠。”

周震南下了场,从嘴巴里吐出这样一句话,便把头抵在马伯谦的肩膀上。

“大哥,明天的热搜怕要是周震南的歌给马伯谦实锤了”

马伯谦揶揄地说着,无所谓地笑了笑。镜头晃过来,他的手恰好轻轻抚着周震南的顺毛,周震南微微蹙着眉头闭着眼,没躲闪。

 

节目结束后周震南从上车到下车回到宿舍没说过一句话。

马伯谦看着周震南把脑袋缩在卫衣的帽子里,只顾向前走的背影。

“啧,没意思”马伯谦一把把他拉住,“喝个酒吧,算我带坏你。”他不太懂情绪来临时应该怎么应付,只能用最俗套的方法,借酒消愁,大醉一场,第二天又是一条好汉。

 

后来,每次当有采访问马伯谦,你觉得周震南是个怎样的人。他总想起这一晚的周震南,

他没见过这样的周震南,应该谁也没见过。

 

舞台上很凶,但台下都逗逼得正像个十七岁小孩,怼人在行得很,也没见过他说什么伤心事。他知道周震南在韩国练习过,苦日子也熬过,问起他来,他也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不后悔。

 

但在酒下肚肠的那一刻,就像莎士比亚笔下的森林,给了周震南一个可以放纵的梦。


他的嘴巴就没离开过两个字,而每一个句子都没造完,停留在“我”的尾巴后面,好像想说的太多,却又什么都不敢说,接着闷一口又一口的酒。

 

马伯谦看着半倚在沙发上的周震南,犹豫着晃了晃手里的半樽酒,还是问了出口:“谁是姚琛?”

 

周震南的眼睛突然直直地望向他,明亮的水光一闪一闪,摇摇欲坠。

 “怎么会这么痛呢,我以为我可以忍着的…”周震南声音里都是隐忍着的哭腔,像一个在荒岛上害怕被抛弃的小孩,用尽力气却更加微弱的求救。

 

那晚的月亮不太亮,却足够看清周震南紧紧闭着的眼睛,没有放松过的眉头,还有脸上纵横着的泪痕。

 

只是那晚的周震南,好像是只存在在马伯谦的梦里

再也没出现过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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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首歌周震南唱得越来越多了,他开始学习着隐藏自己,掩埋掉那些本会出现的情绪和画面,避免痛苦的唯一方法,是让自己麻木,习惯疼痛袭来的重量。这一招他在韩国的时候已经滚瓜烂熟了,硬抗谁不会,就看看谁坚持得久一点而已。

 

 

久一点再久一点,就可以告诉自己其实也无所谓。

所以周震南就这样做了,他不去想,也试着不回头。

 

 

他有了很多好朋友,明日里的人都宠他宠得不行。

他也来者不拒,所有隔绝过去的方法他都要亲自尝试。就像在马伯谦说他很重要的时候,不按常理出牌地问:“很重要是有多重要?”

 

要一探究竟,刨根问底。

他不想再要那种深不可测的温柔,他要明明白白地被宣告宠爱。

 

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被抚摸与拥抱,他总是得不断练习克制心里想躲闪的冲动。而每一次躲闪,总让他不得不低头承认过去的的确确存在过。

 

但好像越来越远了。姚琛自从那一次说完加油,就再也没找过他。不知道他有没有听他唱那首歌,听他说“这是我第一次写首歌给你。”

 

周震南的烦躁感像开了瓶的汽水,不停地冒着咕噜咕噜响的泡,怎么也停不下来。他划开微信,看着置在顶处的对话框,点进去又退出,点进去再退出。点进去,他进一步对着那个语音通话的按键,沉默得像静止的画面,觉得自己愚蠢又好笑。

 

马伯谦倚在另一张床靠墙的位置上,叫了几声周震南的名字也没得到回应。他起身凑过头去,看见那个对话框的名字,不自主地挑了挑眉。

 

又是那两个字。

 

他还没来得及完全分析自己接下来的举动的所有后果,就看见周震南想再一次离开那个页面。马伯谦手比脑快地按下了语音通话键,周震南猛地转过头看他,声音提高了八个度,“马伯….”

 

但手机在手上的嗡嗡振动好像接通了他的心脏,让他没办法继续想别的事。他不敢装作按错然后若无其事地挂掉,只能看着那个时间的数字递增,像真的有时钟的滴答声走过他的脑子。

 

5秒。

接通了。

是短暂的呼吸后,沙哑的声音轻轻又迟疑地问“南南?”



他怎么能还是像以前一样温柔,而他却也还是这样没办法抗拒这温柔。

 


慌张与无措这时才后知后觉地跟上脚步。

周震南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,只好低低地应答“嗯”

 

姚琛倒好像没发生什么,也没问为什么打电话,只是语气平常甚至有点轻快地找着话题,“我看了你的节目,很棒,进步了很多。”



凭什么他可以这样自如地讲话,就好像他们没有分别,时间也没有过去一样。

 

“你听了吗,我唱的歌。”周震南尽力寡淡的声音穿过信号不畅的微弱杂音,更显得冷酷。他没有给这个回答留任何空隙,补充道,“那首写给你的歌”,步步紧逼,就好像他不想看到姚琛任何犹豫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温柔,硬是要揭穿他的最后一层保护色。

 

对面果真连呼吸也停滞了,周震南甚至能想象姚琛低着头的样子,每次都这样,再抬起头来已经是风平浪静吞噬一切不安之后的姚琛。

 

 “我怎么敢想,”再接着的句子却飘渺得像浮在空气中,但字字又咬得清晰地坠落“我不敢想啊,南南”,像是一并解释了长久以来无言的沉默。

 

语气里的自嘲和无奈已经明明白白地摆在两个人中间。

凭借两人半句都嫌多的默契,我已经不在你的身边了,约等于姚琛明明白白地摊开了自己。

姚琛害怕了。

 


周震南的心突然慌了,他偷偷攥紧了衣角,勉强镇定自己的声线。

“但我一直”话控制不住地出口却又是颤抖着的,他没办法掩饰自己的脆弱,“很想你。”


就像害怕姚琛的温柔一样,他害怕姚琛的退缩,因为都太过于无声无息,刹那间若不是深陷其中,就是只剩孤身一人。

 

 

他要抓紧他,在还来得及的时候。

 

 


TBC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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